两人都是拿着要杀了对方的气势在厮杀。
只是,时盈终究实力不足,不能突破妖族强悍的肉身,最终仅仅划破了一层皮。
“哈哈哈,你死定了!”
时盈紧急避险,却依旧挨了对方一爪,身上的法衣被抓破一个大口子,三道血淋淋的爪痕从肩头一直延伸到后腰。
时盈眉头微蹙,吐出一口血。
男人大笑着向时盈走来,“你输了。”
时盈取出一柄火属性短剑,冷笑道,“你知道吗,有时候有一个喜欢给自己塞乱七八糟药瓶子的人,挺有意思的。”
男人没把时盈的话放在心上,只当是她在拖延时间。
然而,他还没走两步,胸口就传来异样的感觉。
紧接着就是腹部、双腿,再之后才是手臂、脖颈。
“你,做了,什么?”
时盈见他双腿打颤,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,笑道,“我也不知道,都说了是朋友给的,我只知道那些瓷瓶里都装着毒,至于是什么毒,我没记住。”
当时岳凌给她说明的时候,她心不在焉,还真没怎么记这些毒药的效果。
只记得有花纹的瓶子毒性不强,没花纹的毒性很强。
男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麻痹,渐渐失去知觉,无法掌控。
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做到。
时盈看着男人如一条濒死的鱼,在沙滩上止不住蹦跶,却始终被困在原地,无法回到水里。
渐渐地,男人瞪着双眸,嘴巴翕张,彻底不能动弹。
时盈一步一步走向他,手起刀落,直接断送了他能活下来的可能。
时盈用灵火将被钉穿的毒药瓶烧毁。
岳凌制作出来的毒药都是随机的,并且没有配置解药,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,不能有遗留,也不能让自己染上。
又在男人身上搜刮一番,除了极乐的杀手身份令牌,其他什么都没有。
轰——
树林里又有树木倒下。
时盈处理完毒药,动了下受伤的胳膊,伤口传来的阵痛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。
时盈感应了一下玄霄的位置,没有被甩太远,而且猫猫还在向她快速移动过来。
回忆了一下连城昭躲藏的方向,时盈缓步走去找人。
连城昭此时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,抱着自己冷静等待。
当看到时盈出现时,连城昭眼睛一亮,“你们打完了?”
时盈面无表情,像在看傻子似的,“你耳朵聋了吗?”
这么大动静,看不到总能听到吧。
明显还在打啊。
时盈开口问他,“这些妖修是冲你来的,你能想到是谁指使的吗?”
连城昭想都没想,开口道,“肯定是我母后啊,除了她就是她的党羽。”
时盈眼眸微眯,正在判断连城昭说的是真是假。
极乐虽为妖修创立的杀手组织,但有一条明确规定——只收灵石。
凡人的钱币只在凡界流通,而灵石可以在除了人界外的五界流通。
虽然凡人的银钱能兑换灵石,但汇率极高,放眼整个人界,都没几个能兑换得起大量灵石。
极乐杀手向来要价高,普通凡人根本请不起。
时盈没有向连城昭解释这件事,而是取出两颗丹药吃下去疗伤。
连城昭这才注意到,时盈身后有三道大口子。
“你,你怎么伤这么重,要赶紧包扎才行,你身上有药吗?”
时盈有些烦躁,眉头微蹙,“闭嘴。”
连城昭立马闭嘴,不敢说话。
没多久,林清浔和谢明哲也结束了战斗。
两人身上也都挂了彩,但好在伤得不重。
然而看到时盈身上的伤口,林清浔顿时紧张了起来。
“师姐,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能忍。”时盈抿唇。
玄霄和蝶影也回来了,一猫一蝴蝶沾了些尘土,但好在没受伤。
玄霄一回来就绕着时盈转圈圈,“喂,你没事吧?”
谢明哲查探了一番四周,提议道,“我们先离开这里,稍后再给师姐处理伤口。”
时盈应声,同意了谢明哲的提议。
于是,林清浔背着时盈肩头蹲着玄霄,谢明哲带着连城昭,蝶影变成人形背上车夫。
一行人进入树林。
依照这两天的观察,对方应该是在他们行进的路上都设了埋伏。
大路不能走了,只能从小路绕过去。
几人紧赶慢赶,一直到天黑都没能遇到村落或驿站,只能找了处山洞露营。
时盈在林清浔身上趴了一天,精神头好了不少,但身体却虚弱了下去。
林清浔检查了一下时盈身上的伤口,伤口很深,需要缝合。
他在曾经快穿的一个世界里,当过学医的男二,成年后做了外伤医师,更是他们医院的金牌主刀。
想到当初学医学到想死,林清浔无比庆幸自己认真学了,而不是花积分让系统帮忙作弊。
“师姐,我来帮你缝合伤口。”
时盈抬眸看向他,“你有工具吗?”
不是“你会吗”,而是“你有工具吗”。
时盈相信他。
林清浔敏锐地发现了这点,心口如同被温水灌满,又涨又涩。
“有。”
他当初为了纪念自己苦学医术,专门搞了一套装备放在系统储物空间里做纪念,现在正好派上用场。
“我刚才在那边找到了水源,先过去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谢明哲指了指树丛后面。
林清浔扶着时盈往过走,谢明哲又问,“需要我帮你们望风吗?”
林清浔想说要,但时盈却摇头,“让玄霄来就行,他在夜里能完美隐身,一般人发现不了他。”
反过来,玄霄很适合在夜里给他们放哨。
两人一猫去了河边,玄霄随便找了块石头靠着,背对着时盈。
林清浔拿出器皿烧水,然后又用温水将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布料摘下。
仅仅只是准备工作,林清浔头上就溢出了汗水。
“师姐,我手头没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,你忍一下。”
“昂。”
林清浔拿出剪刀法器,开始将时盈身上的衣服,一点点剪碎。
少女光裸的后背完全展现在他眼前,可他现在眼中只有那三道恐怖的伤痕,甚至连耳红都顾不上。
时盈感觉到了针线在皮肉上穿梭,面色沉静,完全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。